2012年12月31日 星期一

酒後的約定



          2004年偶然機會下我與不浪.尤幹共同執行一件音樂創作計畫。後來雖然因為經費及製作人因素,不浪的音樂沒被收入到合輯裡去,然而那次工作經驗卻讓我見識到不浪音樂創作才華。


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

去中心化的反叛-----看周美玲「花漾」的幾點想法


如果沒有記錯,在我的觀影經驗裡,自侯孝賢「戲夢人生」後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古典河洛味道的台灣電影了。而周美玲導演的「花漾」,大概是台灣這十幾年來,唯一一部有著古典河洛文學氣息的電影。
故事發生在一座孤懸海外的島嶼上,這場景有著歷史的脈絡與符號。我在「花漾」裡看到周美玲試圖創造一部與傳統武俠片不同思維的企圖。而這樣的企圖,大致可歸類為「去中心化」的叛逆思維。一是去傳統中原化的敘事方式,另一則是以女性為中心(去男性化)的敘事觀點。

2012年10月3日 星期三

以雲林為名的思念--------關於「候鳥來的季節」的幾點心情


         0年代,父親自貧瘠的雲林鄉間離開,來到台北讀書、就業。在那個「以農業扶植工業發展」的時代裡,透過肥料換穀不等價交易政策,讓終身務農的祖父家中,永遠擺脫不了貧困的魔魘。於是像父親般的年輕勞動力,隨著城市邊緣加工廠成立,紛紛離開家鄉來到台北。沿著河邊的三重、新莊、泰山、五股、林口一帶工作、生活定居。這些六、七0年代從雲林離鄉的遊子們,此後大多也就留在異鄉結婚生子。「雲林」成了一個只存在夢裡,現實中卻再也回不去的故鄉。
        
        對於後來在城市長大的我來說,年少時曾有一段時間,在心底排斥著跟父親回去故鄉。那個雞鴨亂竄、圳溝可見動物屍體、沒有電視、空氣飄著魚腥味的靠海、貧瘠土地,我無法想像父親當年是如何在這裡度過他的童年?直到後來因為拍片工作,讀了關於台灣社會政經發展的相關書籍後,我逐漸瞭解到,正是因為雲林的貧瘠,才能成就台灣後來的經濟奇蹟。在那個出口導向、經濟起飛的年代裡,多少異鄉雲林人提供他們廉價的勞動力與青春歲月,犧牲他們陪伴年老父母的時間,終身投入勞動市場後,才能構建後來台灣整體的經濟發展。
        
        隨著歲月的成長,對於這些年來「雲林」所受到的委屈,終於我有了更清晰的面貌思想。昨日到戲院看「候鳥的季節」,一部關於雲林與異鄉遊子的故事。電影裡有許多我熟悉的演員朋友與幕後工作人員。不管是溫昇豪、莊凱勛、高盟傑、朱蕾安、甚至是林志儒導演、陳南宏編劇、攝影師馬華等人-----,坐在電影院裡,彷彿與一群老友相會般的親切。然而,親切的不只是他們優異的表現,更令我激賞的是這部電影,充分詮釋了大時代環境底下,做為一個出外與在家雲林人的尷尬無力與困境心情。

2012年5月2日 星期三



觀察鹿港選戰 不該忽略社區聲音
  
    激情過後的鹿港小鎮,隔天週日遊客依然繁多。不知這些遊客中有多少是早已安排好的觀光之旅?多少是對七成四綠營選票慕名而來呢?總之,鹿港突然之間又成了全國談論對象,家鄉也在「古蹟小鎮」的盛譽中,又多增加了一項「民主聖地」的稱謂。

    以在地鹿港人的觀點來看,我認為選後雙方檢討勝選敗選的政治理由,或避重就輕、或過度詮釋。當然政黨對選戰結果的解釋有其政治目的,只是雙方在詮釋過程中,刻意忽略鹿港文化特殊的在地性。而這種對城鎮文化的刻意疏失,在台灣未來的社區發展或村落文化來說,將是另一種危機。

    鹿港是典型福佬移民社會寫照,因為早期商港城市發展,更確認居民組成的階級多樣性。平日居民不僅在各角頭廟宇的廟埕裡高談闊論,諸多「詩社」文化團體及日據期興建「鹿港公會堂」的建築等,更表徵了鹿港人積極參與公共政策的傳統。自古以來,鹿港人就有習慣對上策表達不同意見。舉例來說在台灣尚處戒嚴的八零年代,鹿港居民就為了反對美國杜邦公司的設廠議題,而走上街頭、突襲總統府,大聲喊出反對意見。這種從厚實社區文化蘊含出來的底層聲音,不只是鹿港的特色,也是台灣眾多城鄉裡的文化特色。

2012年3月10日 星期六

如果可以---------------一個中年導演的生日願望


再次回到五里埔的幾個晚上,輾轉反覆幾乎要直到天明才能濛濛的睏著。一來是離開台北喧鬧如白晝的夜生活,一時難以適應山上的寂靜蛙鳴。再則是連續幾日白天與不同的朋友聊往事、生命、無常,每個活下來人們的身上都駝著一部沈重、寧靜的過往歷史。即使傷痛已過,白晝眾人也會相互嘻笑調侃彼此,但每當夜深人靜,獨自一人審視白天筆記時,還是難免被那巨大、無聲的災難撞擊胸鬱,拂上筆記久久不能自己。
   
    對我們來說,距離2009年莫拉克風災已經有近四年的時間了,但是對於生命曾經破碎、靈魂歷經煉獄般淬練的小林村倖存朋友們來說,彷彿一輩子那麼長。「如果生命可以丈量的話----」酒過三巡,好友W輕聲地說著。突然之間大家都沈默了。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苦難,但苦難無須比較,就好似生命無法丈量般。